好时光 Chapter.10（青山松柏 师生年下设定）
*大学生嬴渠梁X教授卫鞅
*一个傻乎乎又轻松的恋爱小故事
*假设嬴渠梁赢虔荧玉都在一所大学，BUG OOC有且多
四十八
卫鞅早上是被清晨的凉风吹醒的，他在客厅睡了一夜，身上的西装皱皱巴巴的，被随意解开的皮带也没抽下来，皮带扣垂头丧气的耷拉在一边。卫鞅迷糊的打了个哈欠，伸出手摸过手机看时间，结果还没赖来得及看时间呢，手机就叮咚一声，宣布电量告罄。
他赶紧站起身就要找充电器，却没发现耳机线早在脖子手臂上缠了一圈，卫鞅一个没抓住，整个人就从沙发上滚了下来。
“噗通”一声混着他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直接把电话那边的嬴渠梁弄醒了。嬴渠梁睡得正迷糊，就听见这一声还以为是家里怎么了，下意识的从床上蹦起来，闭着眼睛就在问“怎么了怎么了？”
那边卫鞅捂着头，疼的龇牙咧嘴的“没事，从沙发上掉下来又把头给磕了。”等这句话说出口，他才觉着那里不对了，拉着耳机线把手机拖过来，看着上面大大的正在通话中和长得吓人的通话时间，卫鞅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倒是嬴渠梁反应的快，紧接着又问他“那你人没事吧？”
卫鞅摆摆头爬起来给手机充上电，这才靠在沙发上舒了口气“没事，小磕小绊常有的事。”他顿了顿，想起嬴渠梁估计是被自己这么大动静给吵醒了，声音也软下来，带点抱歉的意思“是不是把你吵醒了？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还想继续道歉，就听见嬴渠梁那边带笑的声音，他应该还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表示“嗨，这有什么，我起的早，今天不还得返校吗，事多着呢。”
“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今天下午好像也得回学校。”
“你明天早上还有课吗？”嬴渠梁原来查过卫鞅的课表，模模糊糊记着卫鞅好像礼拜一早上是有一节大课。
卫鞅摸过水壶给自己倒了杯了水，点了点头：“有一节，我今天下午还想去咱学校旁边那电影院看个电影。”他们学校附近有个挺大的电影院，不贵，环境也好，学生老师有时候都喜欢去那看电影。
“哟，卫教授还看电影呢，法学著作都读完了？”混熟了之后，现在嬴渠梁偶尔也会跟卫鞅开个玩笑，无伤大雅的那种，往大了他也不敢开。
“这不那个《十二怒汉》中国翻拍的版本上映了嘛，就想着顺便去看看，反正没什么事干。”卫鞅顿了顿，笑出了小虎牙“就你那篇观后感，还记得不？”
这篇耗费了嬴渠梁巨大精力和时间的论文嬴渠梁当然记得清楚，每次想起那篇论文他还会脸红一下，这会儿他已经感觉自己的耳朵被卫鞅的笑声给烧热了。他有些磕磕绊绊的替自己辩白：“这不是以前没写过嘛，卫大教授也得准学生量力而行啊。”
这句话倒是把那边的卫鞅给逗乐了，他似乎跟嬴渠梁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笑，眼睛弯起来，翘起一边的嘴角，露出虎牙尖，配上那张不算棱角分明的脸，看起来真是可亲近的，嬴渠梁想着电话那边卫鞅的表情，不由有些欣喜，至于这开心是因为什么，这会他也说不清。
“还是那句话，没写过多写写就行了。”嬴渠梁听见卫鞅低下来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查影讯。嬴渠梁应了一声，没听见卫鞅的回应。他正想着要不要挂了电话去洗漱，就又听见了卫鞅的声音，自言自语的“五点半这一场还行……”紧接着卫鞅的声音又高了一点，这次像是在问他了“你们晚上是不是要点名签到？”
嬴渠梁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时候一定要否定，而他的直觉从来都没出过错，所以嬴渠梁坚定无比的告诉卫鞅“不点名，群里说一声就行。”
“那我也给你订张票，咱一块去这个？”卫鞅顿了顿，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问他“你今晚上没什么安排吧？”
“没什么安排啊，要不我来订吧？”嬴渠梁从床上坐起来，答应的再自然不过“老让你破费怪不好意思的。”
“嗨，一张电影票钱罢了。”卫鞅说话的功夫已经把票订好了，他摁灭屏幕打算去给自己弄点吃的“那行，五点半的电影啊。”
嬴渠梁正准备应呢，他哥敲了敲门冒出一个脑袋：“渠梁你咋还没起来，赶紧的吃饭了。”他哥一抬头就看见嬴渠梁扬起张笑脸，乐呵呵的傻笑呢，完了还应了句“那行，五点电影院门口见？”
嬴虔看着他弟傻乐的表情，一句话没说赶紧把门关上退了出去，他走到餐厅的时候还是那副没调整过来的表情，引得嬴夫人奇怪的问他：“怎么这表情啊？渠梁那小子还没起？”
嬴虔活动了一下他僵硬的面部，咳了两声：“渠梁这小子，怕不是恋爱了。”
嬴夫人端着粥的手停了一下，过了一会重新露出一个笑，她把粥碗放在桌子上，慢悠悠的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跟嬴虔唠叨：“挺好的，渠梁这孩子啊，有个人能陪着他也挺好的。”
嬴夫人的声音轻轻的，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那笑容里带着早晨米粥的清香。桌子上的鸡蛋也煎的正好，像是第一缕阳光的颜色。这时候嬴夫人两边的青丝还没变成白发，眼角也只带着细小的纹路，还是很多年前给她们三兄妹做早饭的样子。
刚收拾好的嬴渠梁正巧看见这一幕，他揉了揉鼻子，声音也轻轻地：“妈你笑什么呢？”
“我？”嬴夫人跟嬴虔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摇摇头“没笑什么，赶紧叫你妹来吃饭，都这个点了还睡。”
她话音刚落，荧玉的声音就从嬴渠梁背后冒了出来，小姑娘把他二哥挤开，看起来眼睛都睁不开：“来了来了，大清早的就念我。”
嬴师隰拍了下小女儿的肩膀，一家子就坐下来准备吃早饭了，这会正是城市千万家都已经起床的时候，路边小摊已经开张等了一会了，家里的早饭也准备好端上了桌。家家户户都热闹了起来，锅碗瓢盆的声音先响起来，然后是陆陆续续出门的声音，各种各样出行工具的声音也紧跟着奏响，像是一首曲子最开始的序曲，拉出这或忙碌或清闲的一天。
与嬴家这边热热闹闹的早餐不同，卫鞅那边就显得有些过分清净了。年轻的教授站在书架边，屋子里只有被风捎来的几声鸣笛，他抬起头，书架上的书写满了这些年的岁月。他想起很久以前他也应该站在这大大的书架前。不同的是，那时候的书本还是一摞一摞的竹简，窗外还是清脆的鸟鸣，他也不是像现在这样孑然一身。那时候他身后总站着一个人，像山一样厚重踏实，是可以让他依靠，替他挡住所有风浪的，卫鞅知道。
他伸出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那是他在大一时候看的，卫鞅翻开书，扉页上尚显稚嫩的笔迹写着“卫鞅”两个字，有遮不住的锋芒。
那两个字写的整齐，但与如今差别还是大了。卫鞅叹口气，把那本书收进了包里。
四十九
嬴渠梁到电影院的时候，卫鞅已经取了票在大厅等着他了。他仍旧穿着一身白色衬衣，坐在椅子上低头在看书，周围都是凑成一堆一堆说说笑笑的人。只有他格格不入地，固执地低着头，就像他不是坐在电影院，而是图书馆一样。
他周围就像有一圈玻璃墙，格挡开这个人与周围的嘈杂。嬴渠梁看着他，没来由的感觉一阵心慌，他想过去，想陪在他身边。也许在这之前他已经这样做过了。陪在一身白衣的男人身边，告诉他该休息了，要吃饭了，帮他把发冷的房间焐热，帮他把坎坷的前路铲平。
嬴渠梁看着坐在那的卫鞅，想起他梦里的那人也是这样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握一卷竹简，倚在窗边读书的样子像是一副粗糙又柔和的画。
他走过去坐下的时候，卫鞅才勉为其难的从书上挪开视线。看到是嬴渠梁的那一瞬间，他抿着的嘴角很快松动了下来，露出一个笑“来了就坐下吧，我给你带了本书。”
他一边把手里正在看的书朝嬴渠梁递过去一边说：“要是你对法感兴趣的话可以看看这本书，蛮好的，我大一的时候就在看。”
嬴渠梁赶紧道谢接过来，书是浅色的封面，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点缀，就是简单的四个字《西窗法雨》。他翻开书，第一页就是与自己刑法学课本上相同的一个名字，他看着那意气风发的字体，好像能透过它看见面前这个人不曾有他加入的数年岁月。
他心里有些莫名的可惜，这个年轻的大学生还不知道，这些可惜来源于他再一次错过了卫鞅那些年少轻狂，春风得意的少年时光，再一次错过了那些稚嫩青葱，满是无限可能的大好时候。嬴渠梁抬眼看向卫鞅，对面的教授翘起一边嘴角，挑着眉毛偏过头也在看嬴渠梁。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双眼睛里的锋芒已经被层层包裹，年少的戾气也消磨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的卫鞅，跟嬴渠梁梦里那个模糊的影子相差无几。
再来这一次，他终究还是错过了某些东西。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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