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霍乱

酒醒后能否赏我个好梦如旧。

好时光 Chapter.7(青山松柏 师生年下设定)

*大学生嬴渠梁X教授卫鞅

*一个傻乎乎又轻松的恋爱小故事

*感谢局长小伙伴帮我捉虫,十分感谢!

*假设嬴渠梁赢虔荧玉都在一所大学,BUG OOC有且多


三十六

给卫鞅送早饭去的时候,嬴渠梁才发现原来自己上课的教室旁边就是卫鞅上课的教室,课间嬴渠梁和景监出去接水的时候刚好跟端着豆浆晃出来的卫鞅撞了个满怀。

“卫……”嬴渠梁把已经到嘴边的名字咽下去,换了个称呼招招手“教授好。”

卫鞅松开了咬着吸管的牙齿,朝嬴渠梁点点头。景监看着卫鞅手里那杯豆浆,突然想起来今天嬴渠梁好像是买了杯消失了的豆浆。

“早上好,你在旁边上课?”他听见卫鞅的声音,瞅了眼这个穿着浅灰色西装的男人,他面无表情,只有眼睛里藏着一点温柔的笑意,像是躲在厚重冰层下的小小火苗。

“嗯”嬴渠梁应了声,手在他跟景监之间比划了一下“我跟我舍友。”

“你好。”眼看着卫鞅转过来朝自己舍友点头问好了,景监还在盯着人家手里的豆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嬴渠梁赶紧用胳膊肘撞了对方一下,景监这才回过了神。

“左……”景监下意识的要两手作揖鞠躬,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把手放了下去。那即将脱口而出的话也一瞬间被抛在了脑后,也许这个词在历史长河里沉浮了数千年,早就被遗忘了。

不过也不打紧,总有人会记得的,而只要那个人记得,就足够了。

但他总觉得奇怪,景监看着站在那跟嬴渠梁聊得开心的卫鞅,心里没来由的涌上一股怀念,这样的日子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过了,他在心里想。

——但是这样的日子好像压根就没有过啊?景监又在心里腹诽。

三十七

等景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跟嬴渠梁已经坐在教室里了。年轻人看了眼自己压根连一口水都没接上的杯子,沧桑的叹了口气。

还是车英先反应过来的,一脸疑惑地看着两个人:“你们不是去接水了,去接的水呢?”

这个问题倒是提醒了景监,他坐直身子看着在那一拍脑袋一脸懊悔的嬴渠梁,认真地问:“你今天早上是不是买了豆浆,你豆浆呢?”

“……豆浆,豆浆给教授了啊。”嬴渠梁一脸正直,语气再自然不过,好像他压根没意识到这个行为一般不那么常见,尤其是在老师跟学生中。

“你,给一个教授,买了早饭?”还是车英发现得快,准确无误的划出了重点。

“嗨,别瞎想。”嬴渠梁瞪了一眼明显已经僵住的车英,迅速制止他继续发散“我昨天晚上在他家他请我吃了东西,我总得还点什么吧。”

“……所以你昨天晚上是在一个法学教授家里,待到了十一点,还跟他一起吃了饭?”

“嗯。”嬴渠梁没理会左右两个人的表情,低头照着黑板抄笔记。

“聊刑法问题聊到忘我?”

“是。”

……一阵沉默突然地持续了很久。

等嬴渠梁抄完那一大段话才发现景监和车英气氛怪怪的,他抬头瞅了两人一眼,不太乐意的皱起眉毛“不是我说你两那表情怎么回事啊?”

“嬴渠梁,”景监和车英异口同声“你个死基佬。”

“神经病。”嬴渠梁一头雾水的看着两个舍友下了个他觉得再正确不过的结论,重新把注意力放回黑板,开始认真听他的课。

那边的车英和景监还在一块悉悉索索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嬴渠梁抬头盯着黑板听的认真,教室里有因为前天晚上熬夜太晚抱头大睡的学生,也有偷偷看电视剧看到眼泪汪汪都不敢用力吸一下鼻子的小姑娘,清晨的阳光乐颠颠从没拉严的窗帘里溜进来,转着眼珠打量着教室,慢悠悠的踱过嬴渠梁他们的桌子,去向另一个教室的卫鞅那。

他们多年轻啊,还没被苦痛亲吻过,不知道什么叫无可奈何,甚至连生离死别都写不明白。十九二十岁的好年纪,一身轻松,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挂科毕业。哪里像……哪里像……曾经的他们呢?那些已经随着漫长年岁已经七零八落的记忆,到底是刻入骨肉带着一世一世的奔波好呢,还是索性忘个一干二净轻装上阵好呢,现在谁又说的清楚。

三十八

还没下课呢,嬴渠梁就看见了教室门外一个飘来飘去的脑袋,偶尔抬起头往里面看一眼,很快又缩回去——是荧玉那个死女子,嬴渠梁摇摇头,等着她从门口一溜烟的冲到自己座位旁边,顺便把车英从座位上挤走。

“喂,今晚旁边大学有个大牛来做讲座,我跟大哥都要去听,你去不去?”荧玉把自己裹在卡其色的风衣里,袖子挽到手肘处,风风火火的就坐了下来。

“我去干什么?”嬴渠梁反问“你今天下午不回家?”

“哎呀明天早上再回也行。”荧玉皱着眉头,把他二哥从座位上拉起来就走,也不管那摊开的书和一旁已经被彻底无视的景监和车英。

“你干嘛?”嬴渠梁被荧玉拖着一路走出了教室,临走时还看了眼卫鞅呆着的教室,他应该还在里面,拿着一沓白纸垂着眼睛,声音抑扬顿挫的,一点点把问题讲清楚。他可能还会有点不耐烦,眉毛皱起来,眼睛像是冬天凝固的湖,嘴角下撇或上拉都带着辛辣的讽刺。他脾气不太好,并不是对每个学生都会耐心又体恤。

“我不管,你今天必须得去。”看着不知道又神游到哪的嬴渠梁,轻轻踢了踢他的小腿肚子。“你跟大哥从签到那事之后,多久没说话了?”

“啊……嗯。”嬴渠梁躲开小妹的腿,含混的应了两声。他也想过去找赢虔,只是赢虔脾气大,他原本打算再过段时间等赢虔赢场比赛把这事忘得差不多了再去说说,看能不能让大哥回来上课,没想到倒是荧玉先找来了。

“哎呀今天咱们一块去听课,然后回来路上一家吃个饭,你跟大哥多说两句啊。”荧玉跑了几步又回过头叮嘱他“别忘了,下午六点学校门口。”

她说完一溜烟就跑了没影,马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的,在晨光里留下了一个漂亮的剪影。

三十九

嬴家三兄妹基本上同时到了校门口,嬴虔刚从足球场上下来,罩了个夹克就走了过来。他瞅了眼站在那的嬴渠梁,粗声粗气的说:“站那么远干嘛,怕我揍你啊?”

嬴渠梁赶紧往前迈一步,伸开双手“来吧,随便揍。”

“我才不打你,到时候你又像小时候那样又哭又闹的找妈,我找谁说理去?”嬴虔瞥了一眼嬴渠梁,在他屁股那踹了一脚。

“我什么时候又哭又闹了,大哥你这话说的。”嬴渠梁被踹的往前蹭了几步,嬴虔顺势勾着他的脖子,招呼着荧玉走出了校门。

他们两所学校离得近,来回也就几站路,三个人很快就到了。这是个大讲座,幸好有荧玉的朋友提前给他们占好了位置。荧玉不安分,坐下来一边跟他两个哥说话,一边左看右看的。

“你们说今天这场……”

荧玉的话说到一半就奇怪的卡住了,瞪着门口,嬴渠梁顺着小妹震惊的眼神看过去,一眼就看见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

他应该是好好收拾过的,穿着一身西装,香槟银的领带配着细条纹的衬衣,确实是能让那些学生脸红的。好像是冥冥中有什么指引,门口的卫鞅抬起了头,刚好对上了嬴渠梁的目光。

周围的人都没有注意到,就连领着卫鞅的学生都没发现,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短暂的接触了一下,嬴渠梁再清楚不过的看见卫鞅冲他笑了笑,尽管会场热闹,人来人往,但是他还是看见了卫鞅那个急匆匆的笑容。

四十

讲座跟嬴渠梁以往听得许多场讲座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上面在讲,下面在听,卫鞅坐在第一排,露出一个后脑勺给后面的嬴渠梁。

讲座一直安分到后面的提问环节,荧玉都跃跃欲试的准备举手了,前排有一只手抢在所有人面前举了起来——是卫鞅。

卫鞅站起身,把西装扣子扣好,走到了讲台上。嬴渠梁这才看见他的脸,他依旧是那副严肃的表情,嘴角绷的很紧,眼角眉梢却带着些自信的光。

“不好意思,我不同意您的看法。我认为,您错有三点。”

嬴渠梁听见周围压不住的议论声跟卫鞅的声音一同响起,荧玉更是激动地攥住了他的手腕。那一瞬间,他感觉所有的光都聚在了卫鞅的身上,他站在那里,接受众人目光的洗礼和喝彩。表情显得再自然不过,就像他千百年前也曾这样做过。那些光芒聚拢在他身上,卫鞅明明穿着一身黑衣,可嬴渠梁偏偏看见了一身白袍。那个人站在那里,站在众人目光的中心,眼神锋利如剑,声音沉稳如水,一如嬴渠梁梦里的那个影子。

讲座结束后,嬴渠梁坐在位置上,久久没有回过神。

那天晚上那个人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梦里,带着中原氤氲的水气,一路奔波的尘土,和胸中的宏图大业。他来的太急又悄无声息,没有盛宴接风,没有烈酒洗尘,只有号角声,城门的号角声。那声音在空旷的黄土地上传的很远,像是几声欣喜地呜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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