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霍乱

酒醒后能否赏我个好梦如旧。

好时光 Chapter.5(青山松柏 师生年下设定)

*大学生嬴渠梁X教授卫鞅

*一个傻乎乎又轻松的恋爱小故事

*假设嬴渠梁赢虔荧玉都在一所大学,BUG OOC有且多。


二十九

嬴渠梁下课之后就没有其他事了,跟景监车英打了把游戏就闲了下来。他看了看插在书架上的刑法学,扫了一眼安安静静躺在桌上的手机,突然想到了荧玉那句“实在不行,就跟他打个电话呗。”

他坐在那盯着手机想了一下,还是编辑了条短信给那个署名卫教授的手机号发了过去。内容很简单,报了下自己的姓名专业,说了下关于自己观后感和上课的问题就放下了手机。一般来说教授的回复都得等一会,嬴渠梁就扔开手机加入了景监和车英的插科打诨大军中。

没想到手机刚被扔下没一会,就在桌子上自顾自地震了起来。他往来电显示那瞅了一眼,卫教授三个大字映入眼帘,他挥了挥手让车英跟景监安静下来。结果划开屏幕的那一瞬间,那两人简直是扯开嗓子拼了命的在嚎

——嬴渠梁!开黑啦!!!

——网管!开机子!快点别等了!

——哎呀大爷!进来快活呀!快快快,你看这有几个你随意挑啊!

……

如果可以选,嬴渠梁希望自己从来没有在宿舍接起这个电话。电话那头仿佛也因为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卫鞅的声音愣了一会才继续问:“在外面?”

“没,没,在宿舍呢。”嬴渠梁赶紧替自己辩白,转过身用眼神无声的谴责他的两个舍友们。而那边的车英跟景监早都憋红了脸,笑的前仰后合的。

“你刚发的短信我看了,现在有时间吗?”他听见卫鞅的声音,他那边很安静,应该是只有一个人。

“有时间。”嬴渠梁点点头,把卫鞅给自己的刑法学课本从书架上拿了下来。“要去教室吗?”

“不,”那边的卫鞅啧了一声,听起来像是在考虑着什么“教室有学生在自习,教师休息室也应该关门了……”

“要不要在湖边的桌椅那?”嬴渠梁问。

“不行,太暗了。”卫鞅顿了顿“这样,要不你到教师公寓来,我就在入口那等你。”

“那行,一会见?”

“嗯。”

嬴渠梁放下手机一转头,就看见车英和景监看着他,脸上挂着一模一样的猥琐又八卦的笑。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是个教授,”嬴渠梁捂住脸,一脸的无奈,他看了看那两个人一副我懂的表情,又迅速补上“是个男的。”

这下两个人脸上的表情更加微妙了,他们对视一眼,转过来一脸支持的看着他们的舍长:“我们支持你,真的,爱情不分性别和年龄。”

“不是……”嬴渠梁看着他们更加猥琐和微妙的表情,选择了闭嘴。

就在临走的时候,嬴渠梁听见了宿舍的欢呼声:“今晚不给你留门了啊!”

闭嘴吧,求求你们了。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赶紧把背后的门给带上了。

三十

这会是六七点的光景,今天天气好,太阳的最后一点余晖洒在这片土地上,再有一小会儿,太阳就要换成月亮,这点稀薄的余温也要被夜晚的凉风吹散了。然后就是黑影,晚风轮番登场,溶溶的月色悄没声儿的渗进土里。这景色从许多年前起就这样,亘古不变,几千年前的明月,照着几千年前的大地,安静的等着归来的故人。

嬴渠梁走到教师公寓门口的时候卫鞅早就已经到了,他穿了件白衬衣,整个人浸在暖融融的暮色里。夕阳乖顺的贴在他身上,像是一身裁剪刚好的暖色披风。卫鞅朝走过来的嬴渠梁招了招手,把那件披风抖落在了地上。

“跟我来吧,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哪合适,就教师公寓吧。”他看了眼嬴渠梁,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嬴渠梁小跑几步跟上已经开始往里面走的卫鞅,好奇的问:“您住在这?”

“那倒不是,忙的时候会住在这里,方便一点。”他顿了顿后补上“私下里不用那么拘谨,随便称呼我就好。”

“嗯。”嬴渠梁点点头,转过身去打量卫鞅的侧脸。卫鞅其实长得没什么攻击性,他脸圆,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看着可亲又可爱的。

嬴渠梁正发愣着呢,就听见卫鞅在问他:“你喜欢法?”

“是,一直挺感兴趣的。”嬴渠梁挠了挠头,跟卫鞅一起看着电梯上数字一点一点的往下跳。

“那怎么没报法学专业?”卫鞅问的很随意,仿佛就是好友之间随意的叙旧。

“因为家里的一些安排吧,我们家有个公司,我爸妈想我帮忙打理,就学这个了。”

卫鞅点点头“家族产业?”

“啊……差不多吧,本来是说我学管理,大哥学法,小妹学会计的。但是小妹想学法,就随她去了。”

嬴渠梁算是个极其低调的资产阶级,这事他从没跟谁说过,他们三兄妹在这事儿上倒是意见一致,都不是爱咋呼的主,平时看起来就是家庭富裕一些的普通学生,所以这事即使同宿舍的景监和车英也不知道。但是卫鞅只提了那么一句,嬴渠梁就忍不住老老实实和盘托出,尽管他知道就算他随便扯一个理由含糊过去卫鞅也不会继续追问。

“这样啊……”卫鞅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有些可惜,为嬴渠梁不能走上法学这条路。可是在心里深处,他却觉得这才是正确的,嬴渠梁应该承起担子,用双手接过一代代传下来的家族产业,它或是落寞或是强大,嬴渠梁都要让它更上一层楼。

不管是哪个时候,嬴渠梁都会自愿接下父亲的担子,哪怕这份基业是要绞出他最后一滴热血,要压碎他最后一块骨头,要耗尽他最后一丝心力,甚至要他连死都时候都无法安然瞑目,嬴渠梁也心甘情愿,九死无悔。

这些东西是刻在人的骨血里的,即使漫长悠久的历史也无法将它们剥离,它们一同支撑起这个人的灵魂和躯壳,让他顶天立地,让他无所畏惧,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完整的嬴渠梁。

“卫鞅?”嬴渠梁看着话说到一半就闭着嘴思考的卫鞅,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电梯到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叮咚一声。卫鞅这才一副回过神来的样子,翘起一边嘴角冲嬴渠梁笑的怪怪的“走吧,小少爷?”

从来没人这么叫过嬴渠梁,被卫鞅这怪里怪气的突然来一声,他整个人都恨不得重新钻进电梯。“我们家还是很正常的!真的!”他扯着嗓子替自己证明,回答他的只有卫鞅绷不住的笑声。

三十一

“好了,你先去书房等我,我倒杯水就来。”卫鞅一边开门一边吩咐嬴渠梁,声音里还带着止不住的笑意。嬴渠梁被他笑的心里发虚,低头把鞋一换就往书房走,努力忽视掉后面卫鞅憋不住的一声“噗”。

卫鞅这里不大,他把两人间的主卧改成了书房,家具也少的可怜。倒是一面墙壁被改成了书架,挤得满满当当的全是书,桌面上也摞了一大摞书。

嬴渠梁正在门口站着呢,卫鞅就端着水杯进来了“有想看的可以拿回去看,先坐吧。”

“好。”嬴渠梁很听话的在书桌对面坐下,拿过水杯喝了一口,一副乖学生的样子。

“书房的大灯前两天坏了,我还没来得及修,你先拿台灯凑合一下”卫鞅一边把那摞书推到角落一边拧开了一个很明显是从卧室拿来凑数的台灯“先说你上课的问题还是关于你的观后感?”

“上课的问题,”嬴渠梁顿了顿,压下自己举手的欲望“我上经济法的时候老师说过‘确立某法是否是一个独立的法律部门,是要看它是否有独特的调整对象’可是刑法好像没有它独特的调整对象,那它为什么又是一个独特的法律部门?”

“这个问题我第一节课就讲过,那个时候你应该还没来上课。”卫鞅喝了口水,继续说下去“这种确立方法其实是将刑法开除在外的,刑法当然是一个独特的法律部分,但并不是因为它有独特的调整对象,刑法不以特定的社会关系为调整对象………”

就这个问题卫鞅和嬴渠梁讨论了很久,快九点的时候这个话题终于宣告结束,卫鞅把杯子里的水喝干净,手指点了点桌面“你先消化一下,想想是不是这样,我书上也有做过笔记——”

台灯的光是暖黄色的,不刺眼,像是暖融融的烛火的光。嬴渠梁抬眼看着卫鞅,他的眉毛微微皱着,直起身子给嬴渠梁看他在书上写的标注。

“你看,是不是?”

嬴渠梁点了点头,低头去看书上的字迹。周围一下安静了下来,仿佛都能听见月光从屋檐滴下的声音。恍惚间嬴渠梁好像看见了烛光点点,摇曳的烛火映亮了他眼前人神采奕奕的脸,那人的脸被黑暗抹去了一半,看不清楚,只剩下有点沙哑的嗓音跟吹进屋子里的寒风混成一壶让他心头发烫的烈酒。屋里的摆设也变了,那些书架上拥挤的书是一卷卷的竹简,搁在桌子上的水杯是矮矮的酒樽,台灯是青铜的烛台,烛光连成一片,织起一件披在他们的身上的外衣。

那个人还在说,说的是国富民强,说的是万里江山,说的是千古霸业,说的是他举步维艰又刻不容缓的需求,说的是他遥不可及又近在咫尺的梦想。

他睁大眼睛想去看清那人的长相,却只看到了他的眼睛,里面有史册万卷,山河万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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