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霍乱

酒醒后能否赏我个好梦如旧。

好时光 Chapter.13(青山松柏 师生年下设定)

*大学生嬴渠梁X教授卫鞅

*一个傻乎乎又轻松的恋爱小故事

*假设嬴渠梁赢虔荧玉都在一所大学,BUG OOC有且多


五十八

今年的夏季来的是轰轰烈烈、热热闹闹,吱哩哇啦的蝉鸣带来了夏季的第一波热浪,也带来了这学期的第一次选课。

嬴渠梁是在上课的路上遇见他妹的,小姑娘一大清早就拿了把伞,不仅把自己遮了个严严实实的,还伸直了胳膊把伞往他哥那偏。嬴渠梁偏开头,躲开那直直朝他戳过来的伞尖。“行了行了,给你自己打上吧,光戳人。”荧玉吐吐舌头把胳膊收回去,换了个话题。

“哥,你今年选了啥课?”

“我还没登上去呢。”嬴渠梁手里照旧提了两人份的早餐,急匆匆地“怎么,你选完了?”

荧玉小跑几步跟上他哥的步子,手里的伞又往那边戳了戳“再别提了,我也登不上去。今年还想抢卫鞅的司法鉴定学呢,估计是抢不上了。”

嬴渠梁的步子顿了顿,转过来看了眼耷拉下脑袋的姑娘,问:“今年卫鞅有带选修?我们能选吗?”

他语气里毫不加掩饰的急切引得荧玉微妙的看了他一眼,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二哥对法那么感兴趣的,自从帮赢虔上了节课后,这人像突然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荧玉一边腹诽,一边含含混混的回答他:“这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是可以的……吧?”

“……吧?”

“你试试喽,不过就算能选也不一定能选上啊,虽然卫鞅变态是变态了点,但他的课一向很难抢到的。”眼见着两人走到了路口,荧玉摆摆手“能不能选上这课真是纯看人品的。”

“放心,你哥我运气一直很好。”嬴渠梁也朝他摆摆手,笑的眼睛眯起来。

他这话说的倒是不假,这小子从小运气都好,目前渡过的十九年一直是顺风顺水的,偶尔遇上那么几件需要碰运气的事,也都是得偿所愿居多,运气好的让人羡慕。车英和景监总是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说他肯定是上辈子积了大德,才换来这么舒服的好日子。

也是,那么多次的风餐露宿,那么多次的浴血沙场,那么多次的案牍劳形,那些日夜不息的青灯苦烛可以作证,那些拔地而起的亭台宫阙可以作证,那些改名换姓的万里河山也可以作证。他为大秦换来了转危为安,向死而生,却没为自己换来些安宁的好日子,甚至连他临终前那点小小的期望,都没能得偿所愿。他可不是积了好大的德?来让他这一世能过得不那么辛苦劳累,来完成之前他那些从不能宣之于口的期许。

嬴渠梁一把早餐送到卫鞅上课的教室就打开了手机,学校苟延残喘的教务系统在浩浩荡荡的学生大潮下早已摇摇欲坠,浏览器顶端的进度条走了一半就不肯再往前挪动一点,嬴渠梁摁灭屏幕,朝自己的教室走过去。

再过十分钟,嬴渠梁会登上下学期的选修课页面,十一分钟后他的课表里面会新增加一门卫鞅主讲的司法鉴定学,十五分钟后他的舍友会发现这件事,然后再一次肯定了他们的舍长是个正处在暗恋期的死基佬这个事实。

五十九

卫鞅看到桌面上的早餐时有一瞬间的愣怔,嬴渠梁的早餐变着花样,上一次是包子,这一次是鸡蛋灌饼,喝得也从豆浆变成了稀饭。卫鞅看着那些早饭,没来由的就想起了昨晚的梦,那张在无数梦境里出现的身影,甫一亮面就惊出了他一身的冷汗,从前那些模糊的梦也因为那张脸变得清晰起来,他努力的想想起昨天晚上突然吐出的称呼,却在答案呼之欲出的时候头疼欲裂。

这时候已经有学生陆续走进教室了,卫鞅只好揉了揉额角,迫使自己暂时不去想这件事情。这堂课倒是再普通不过的一节课,唯一一点的变数大概就是再次坐在角落里伪装自己是个学生的申不害,卫鞅倒也没分神理他,看了申不害一眼就自顾自的讲了下去。

直到下课,看着拿着论文一脸嘚瑟朝他走过来的申不害,卫鞅才明白,这家伙其实是来炫耀的。

“不是我吹,老卫。”申不害把论文在他面前晃了晃,眉眼间依稀带着昔日的张狂“这次的第一估计要是我们院的了。”他自顾自说的开心,丝毫不顾围在卫鞅身边那些学生不服气的眼神。

“这么自信?”卫鞅接过申不害递过来的一沓A4纸,摆手示意围着的学生先散开,一边翻开论文一边和申不害一起朝教室门口走过去。看了几眼他就挑起一边眉毛朝申不害看过去,声音里带了些隐隐地笑意“你带出来的学生?”

“正是”申不害手背在身后,像个教书先生似得微微摇了两下脑袋“就是那个韩武,真是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

他连说了两句后生可畏,引得卫鞅一直绷着的脸重要柔和了起来,对于这种法学上的人才,他一向是喜闻乐见的。不过他脸上也只是柔和了一瞬间,很快又封了起来“这种观点一看就是你教出来的,我反正是不太赞同。”

“知道你跟我观点不同了,不过就这水平,这次哪个奖肯定没问题。”申不害倒是不在意他的话,依旧笑嘻嘻的跟他往外走。

卫鞅正想再仔细看看这篇论文,眼角余光却扫到一个极熟悉的身影。他今天应该也穿了黑衣,刚下课,正跟舍友有说有笑的往外走。卫鞅只看得到一眼,却恍惚间觉得整个世界都在他眼前扭曲了起来,周围嬉嬉闹闹的说笑声被扭成呜咽的号角,来来往往的人群被替换成摧枯拉朽的军队,那人黑色的短袖也变成长袍,胯下的战马仰颈长嘶,他身边还是跟着面目模糊的两个人,卫鞅看不清,只觉得熟悉。

他应该也是在笑的,却是卫鞅从没在自己学生脸上看见的笑,那笑声带着血腥气扑面而来,还挟裹着一股唯有西北地界能养育出的豪迈气度。

“君……”他张了张嘴,却在即将念出那个词的一瞬间扶住了额头,头上的剧痛仿佛牵动了四肢百骸,他隐隐感觉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却又因为某种原因选择了沉寂。卫鞅疼的握住申不害的肩膀,好一会才缓了过来。

“怎么了老卫,你脸色怎么那么差?”申不害扶着卫鞅在休息室坐下,看着对方惨白的脸色不由得有些紧张。

卫鞅隔了很久才应了一声,他摆摆手示意对方不用担心“没事,就是头疼的厉害,估计是这几天没休息好。”

“头疼能让你脸色差成这样?你要不去看看?”

卫鞅也连摆手都省了,含混的唔了一声“没事,就是头疼。”

“要不请个假好好休息休息?”申不害给他倒了杯水,问靠在一边的卫鞅。他这会解开了衬衫的前两个扣子,倚在沙发靠背上慢慢地喘气。

“这都期末了,还休息呢。”

临近期末,不光学生忙,他们老师也忙,平时分的总结,结课作业的评估,都是大工程,再碰上论文评选,大家都忙的焦头烂额的,别提卫鞅还是刑法学的出题老师,事更是多的没完没了。

“谢了,你先忙吧,我歇一会再走。”他揉着太阳穴,朝申不害摆摆手,又像想到什么一样提醒,“把你那学生的论文留下我看看。”

“那行,你自己注意点。”申不害还是不太放心,临走了又转过头提醒了一句:“你注意点身体,不行就把出题这事给推了。”

“到时候再说吧。”卫鞅连摇头的欲望都没有,囫囵地应了一句。

六十

卫鞅靠在那一个人缓了好一会才觉得头疼稍歇,他暂时也没有太多精力去解决这件事,只能先搁置下来。卫鞅捏了捏鼻梁,拿起搁在一旁的论文。

那真是个很优秀的学生,论点看法依稀能看见当年申不害的影子,而各种案例分析则完完全全是申不害思想最忠诚的接受者,卫鞅相信他也会是最优秀的继承者。

他把论文搁在一旁,不由得有些羡慕申不害,倒不是说这个比赛一等奖到底花落谁家,单是这么个学生就足够让其他导师羡慕的了。卫鞅又想起了嬴渠梁,十九岁的小伙子站在自己面前,十足十的求知欲,十足十的尊敬,只可惜他不是法学专业的学生,卫鞅叹口气,拿起公文包里另外几分论文看了起来。

等卫鞅把那几篇文章看完,时针已经指向十一点了。他稍微整理了一下就走出了休息室,一出门,就看见从另一边楼梯走下来的嬴渠梁。

这会他也看见了卫鞅,小伙子嘴角咧开一个实诚的笑容,快跑几步赶到了卫鞅身边。

“教授你才下课?”

“我在里面看了会论文,申不害这家伙倒是收了个厉害的学生。”卫鞅扬了扬手里的一叠论文稿子,打了个哈欠“去吃饭?”

“啊”嬴渠梁嗯了一声,跟着卫鞅一块走出了教学楼,他看着卫鞅手上厚厚一叠的论文,很容易想起这个人上课时候的一丝不苟来,嬴渠梁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点羡慕起嬴虔和荧玉来。

卫鞅瞅着看着那沓论文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嬴渠梁,笑出了小虎牙:“你也想写?”嬴渠梁倒是真的想写,但他的水平很明显不足以撑起一篇严肃参赛论文。他没说话,卫鞅却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拍了拍他的肩:“不如你也写一篇,我给你看看。”

他话音刚落,嬴渠梁就像等着这句一样忙不迭的应了声“好咧。”应完之后才发现自己有点急吼吼的,挠了挠头没绷着笑了出来。

这个笑是带点傻气的,卫鞅看着这个笑,不知怎么地就有了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就像万千思绪涌上心头,千百年历史在眼前铺就,千言万语梗在胸口,你仔细去找的时候却又消失的一无所踪。

-TBC-

*好久不见!我胡汉三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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